不要让梨

喜欢阳痿攻

[珉佑]肌肤之下

*AA  比较典型的o装a 其余私设在文中交代


今晚是大邱FC和首尔的比赛,金珉奎挤进看台时知道自己来错了时机,首尔FC刚被攻破球门,崔胜澈兴奋地锤他肩膀,金珉奎喊痛向后躲,保护手中的可乐不洒出来。

 

周末的夜晚越来越有意思了。金珉奎环顾球场,空中还有无人机表演,在上空聚集成足球的图案。崔胜澈在热闹的人群里歪头对他说:是你离开首尔太久了。不过今天也有个人这么跟我说来着。他补了一句。

 

球员在手机屏幕中央左突右撞,带球向禁区内进攻,欢呼声越发起劲,八号传给十号,停球,半秒后球员选择了直接抽射。全场惊呼。


球飞向球门立柱,如喷气机直直向上了。主场球迷发出哀叹,只有崔胜澈夹在其中偷笑,他没有为首尔FC加油。

 

晚上可以去哥家住吗?金珉奎问。

 

也行。崔胜澈心情正好,脸上的笑还没有下去。你和其他人联系了吗?

 

还没有,要不现在给DK打电话?金珉奎这就要拿出手机。

 

等一下。崔胜澈突然扭头看他。这人目光追着球场上跑了一整晚,现在终于有点搭理他的意思。金珉奎好整以暇等他的安排,崔胜澈拿出手机划着通讯录,似乎在做什么挑选。

 

干嘛,你想把我推给谁?金珉奎凑上去要一起看。崔胜澈把手机收起来了,笑着说没有,怎么会,我想起来今晚要吃饭的。

 

当然要吃饭了,你这说的什么话。金珉奎也笑着,试图看出崔胜澈刚才走神的原因。

 

跟我们一起吃吗?崔胜澈说。我和圆佑。

 

金珉奎下意识地愣了愣,短促地哦了一声。哦,可以啊。那就定下咯。崔胜澈说。

 

他们转头双双看向球场,金珉奎后知后觉刚才崔胜澈不自然,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这破球赛刚才还热火朝天,怎么现在中场休息了。他和崔胜澈沉浸在诡异的沉默里,邻座侧身说借过,他又笨手笨脚地让人家出去,又不小心踩了崔胜澈的脚。

 

解散这么久了这哥从没联系过我。金珉奎把这话说得飞快,基本略过全圆佑的名字。

 

崔胜澈懒得反驳他,鼻腔里发出一声笑。光是聚会都有好多次,金珉奎和全圆佑就算不是每次都碰上,也不至于从不见面,更不可能从不联系。金珉奎说的完全是另一回事,说的是那种事。

 

一小时后的酒馆里,金珉奎秃噜出了他想说的后半句话:做过爱的人也可以很轻易忘记,全圆佑是这样的。

 

然后他寻求认同地看向崔胜澈,后者在酒精里眼睛瞪得更大:我不知道!我又没有跟他睡过。

 

在国外的四年里,金珉奎不是没打听过全圆佑的消息,社媒日益发达的时代,曾经的队友想要联络是非常简单的事。但这段关系一旦蒙上其他性质,想要再续前缘几乎是不可能的。队友可以,朋友可以,男朋友不可以,炮友当然也不可以。同为alpha的身份是遮羞布,没人揭开这层布去看其中的真相:alpha当然也可以和alpha做爱,在一个alpha身上咬下临时标记,在身体里开拓生殖腔,留下自己的痕迹,这些都已经发生了。

 

作为留痕的那个人,金珉奎是在几年后才意识到,他们的事也许并不让两个人都沉湎。全圆佑从没说过喜欢或不喜欢——全圆佑说喜欢和不喜欢都很自然,但什么都不说也自然,他对很多事都这样。

 

金珉奎渐渐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不喜欢。但在此之前,他只当这是简化亲密关系的关键,说的越多、承诺的越多,就会在撕开时越发难熬。


他和全圆佑没那么难熬,‘只是发泄欲望’的十年里,他们连抑制剂都不需要打。高调的离群同居,许多夜晚狂欢一样的性,他们默契到仿佛交给大自然的难题——两个alpha相爱是彻头彻尾的同性之爱,但激素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去你的大自然。

 

这样紧密的连结在解散后断了,刚开始的半年里,金珉奎觉得一切都楚门得要死,他和全圆佑要扮演不会被彼此身体吸引的人。当全圆佑越过聚会的长桌去拿另一端的盐罐,金珉奎扶他的腰,全圆佑会迅速地坐下。只是摸你的腰就这样吗?金珉奎甚至有点气笑了,我之前还摸过哪里你也清楚。

 

因此过去的四年里,每次金珉奎又无计可施地想到那些夜晚,脑海里都有个全圆佑浮出水面,抬眼看看他:很在意吗?金珉奎对着空气中的不知道谁说:可没有。

 

服务员端上两瓶酒,崔胜澈拿过杯子倒酒,话就混着酒声落进去:圆佑过得没多好。


金珉奎以为自己听错了,接过酒杯的手顿在半空,餐盘擦肩而过,冒热气的豆腐汤摆在他俩中间。崔胜之前会这样说话吗,像个大家长一样评判自己的某个孩子‘过得没多好’,这个孩子偏偏是全圆佑,金珉奎真不想听。


全圆佑?为什么,有多不好?他边问边把豆腐送进嘴里,忙不迭让热气搅乱自己的发音,差点咬了舌头。


马上就见了。崔胜澈也如法炮制,嘟囔了一句当做回答。一碗豆腐汤喝出救命稻草的意味,两人埋头进食,尽量不做先抬头看到全圆佑的那个。


如果说崔胜澈掌握着全圆佑现在‘不好’的秘密,那么过去他知晓、占有的秘密更多。舞台上出尽风头的alpha回家要应付室友的信息素——全圆佑总在金珉奎的调动下被动发情,但就如同外界赋予他的定义:全圆佑是教科书级别的alpha,那么和另一位alpha做爱时,他同样是教科书级别的各取所需,势均力敌。这样带来的后果是,分开后的漫长时间里,金珉奎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omega爱人。


与全圆佑放纵的十年,他的取向已经被扭进了这样蔽塞狭隘的角度。


往事偶尔像背债,金珉奎正被记忆压得头脑发沉,肩膀上突然落了一只手。崔胜澈拍着他起来,叫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坦白来说,从崔胜澈叫他的名字起,金珉奎就没能再集中精力。他一抬头就看见全圆佑了,后来只是迷茫地跟着崔胜澈的指挥,坐到他旁边,对面的位置让给全圆佑,灯在这人脸上笼一层苍白的光,还是说他本来就这么苍白。他们真的很久不见了。


和想象中的任何一次重逢都不同。全圆佑拉过远处的盘子,烤五花放冷了,他夹起来塞进嘴里,菜叶,塞进嘴里,蛋卷,塞进嘴里,拿筷子的手比四年前更瘦,好像饿多少天就为这一顿饭了。


圆佑。崔胜澈叫他,声音听起来甚至有点温柔,金珉奎希望自己听错了。呀全圆佑,胃口怎么突然这么好。


崔胜澈用筷子碰全圆佑的手背:记得嚼一嚼。


对胃不好。金珉奎小声跟了一句。


这话像个酒起子,沉默的桌面上清脆一声响,全圆佑停下狼吞虎咽,抬眼看着他。


甚至有点像刚出道的时候了?金珉奎想,眼窝都凹下去,这样的全圆佑看向他,他突然感到紧张。


刚才那口看来塞得太满了,全圆佑吞咽了一下,胸膛起伏。太噎了,眼睛都红了。你看!崔胜澈把杯子推给他。你看,噎住了吧,真是的。


杯子里是热水,金珉奎环顾四周找不到这热水从哪里来,崔胜澈真把全圆佑当孩子养了,从小就这样。而他通常插不上什么话,就像此刻全圆佑仰头喝完整杯水,站起身往洗手间走。


我要去看看吗?金珉奎问。


嗯……崔胜澈扣住他的手腕。先不要过去。


桌上陷入安静,金珉奎不需要崔胜澈的提示,他已经完全理解那句‘过得没多好’是什么意思——全圆佑看起来强得有点百毒不侵了,但这么憔悴的脸还是第一次见。只有看自己的那一眼够狠,简直是要剜掉一块肉的意思,金珉奎想,可能是把我也当道菜了。


他没闻到全圆佑的信息素,说明刚才的剑拔弩张是自己多想。最好是这样,他不喜欢全圆佑一直以来的逃避,明明练习生和出道时他们最要好,好得都滚进了一张床。


筷子在餐盘上打滑,全圆佑放慢了进食速度,有点过去那种很值钱的样子了。人和人之间一定有隐性磁场,比如金珉奎会在全圆佑这种淡然的神态里放松警惕,觉得全圆佑变得松软,好欺负,说话就会更随便。


哥还住在之前的地方吗?金珉奎问。


搬家了。全圆佑说。


金珉奎干笑了一声:那应该没有我的位置了。


对,全圆佑说,你还想要吗?


没有,没有。金珉奎挠挠脸。……那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不知道这几个字给了崔胜澈什么提示,他起身抓起大衣往外走,金珉奎求助地抓他袖子:干嘛去?崔胜澈把袖子从他手里揪回来:上厕所。


留他单独在这简直煎熬。金珉奎像只大狗目送主人离开,再把视线投回对面的人类脸上。全圆佑看起来更松软,更熟悉了。金珉奎突然小声笑了一声:搞得像分手一样。


全圆佑的手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盛汤。


哥。金珉奎撞了一下他的腿。为什么?


全圆佑把腿收起来,甚至胳膊都要往回收一收,简明地问:为什么在意这个。


因为你看起来不好。金珉奎把这话吞下去,比起犯言语的错,他倒是更乐意直接错得离谱,在全圆佑的世界横冲直撞一番。反正全圆佑没法拿他怎么样。


能怎么样?


他绕到对面座位去,在全圆佑没反应过来时把胳膊塞进了全圆佑胳膊下,脑袋挨在肩膀上,几乎是用力挤了一下怀里的人。


这个不合时宜的拥抱里,全圆佑的身体完全紧绷起来。干嘛……金珉奎拖长了自己的声音,也太僵硬了,圆佑哥。


我要回家了。全圆佑把他推开,但眼睛仍然盯着金珉奎的脸。


现在吗?崔胜澈的声音突然传来,桌上两人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他,崔胜澈更觉得奇怪:……现在走?


等一下,等一下。金珉奎拉着崔胜澈往外走。冷风灌进衣领,金珉奎凑近他小声问:圆佑哥完全没有信息素?


他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全圆佑已经把腺体切除了。虽说alpha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但全圆佑身上没有任何信息素,他在大脑和鼻腔中复习过无数次的味道就这么无影无踪了,简直像杜撰一样。


哥我觉得,……要不我今晚上先不住你那里了。


金珉奎有点窘迫地看着他。


早就想到了。崔胜澈丢下这句话扭头走进酒馆。




全圆佑现在的住处离之前的并不远,如果晚上有心情散步,甚至能逛到过去他们一起去过的不少店铺。但家里的一切都和之前不同了,空间设计装潢乃至用品,金珉奎完全陌生。


暂住不需要收拾多么妥当,客房里也很干净,金珉奎推门进来时被全圆佑挡住了,隔着门板就这么站了几分钟,门才被从里面打开。


消毒片味。金珉奎敏锐地看向全圆佑的手,右手的确攥着东西。全圆佑交代热水器的用法,说话时另一只手不断摸着后颈。抑制贴,早该想到的,全圆佑在用抑制贴。alpha和另一位alpha独处时会被信息素搅乱,十年前金珉奎是被打搅的那个——被年长一岁的教科书alpha搞得发昏,金珉奎抱怨全圆佑的信息素让他头疼,而十年后的现在,局势似乎颠倒了。


金珉奎直接打断他,用手搭上全圆佑后颈的胶贴。全圆佑立刻躲开了,捂着后颈警惕地看着他。


哥为什么贴这个?


不少话嘟囔着问出来就能免责了。果然全圆佑没说他什么,只是冷静地回答:我现在容易受影响,不想闻到别的alpha的味道。


我现在是别的alpha是吗?金珉奎问。


全圆佑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


像哥当年安抚我那样,现在我来帮你可以吗?金珉奎问。


不行。全圆佑说。


他们都记得在分化之初不能控制好信息素的金珉奎如何霸占了全圆佑全部的空闲时间,要这位alpha前辈教他,手把手教他如何掌握自己的腺体,如何隐瞒,继而如何享受。从alpha凌驾于全部性别的高地向外投射,他们同样坐享人类已知的全部爱欲与征服欲。


但现在不会了。


想在这和平相处就不许碰我。全圆佑说。……你早点搬出去。


金珉奎皱着鼻子走开了。洗漱后回到客房,全圆佑已经睡了,主卧黑着灯,他躺在客卧盯了许久天花板,慢慢闻见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在他的十六岁,全圆佑会用自己的信息素引导着金珉奎镇定,自制,告诉他控制激素是这样的,不安是正常的,感到不安的时候,你可以抓我的手。从不能被外人得知的信息素是公众人物自保的最后通路,而金珉奎在一次次的依赖中拥有了知晓全圆佑信息素的唯一权利。


闻起来像冷空气。他想。这可能是冬天更加想念全圆佑的原因。


深夜的房间,客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金珉奎完全熟睡着,呼吸声平稳如同过往一同居住的每个夜。全圆佑走到床边,盯着熟睡的人看了许久。直到他完全摸清他的呼与吸,找到完全精确的时间点和节奏,将左侧膝盖跪到了床面上。


动作缓慢流畅,有如猫科动物的骨架在暗夜拧成绳,柔软地爬到床铺边缘,贴着金珉奎的身前侧躺下,把身体缩成了半圆。


全圆佑深吸了一口气。


后颈一块肌肤连同身体,连同全圆佑混淆的意志,在这一秒开始绝望地发烫。




fin.


*mamma mia期间换个思路所以写了,如文字所示非常狗血。想到后文就继续写,想不出就把这篇当作开放式短篇。如果有想看的ao情节也可以留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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